“人总是会变的，不是吗？”苏湄接道，“而且，你怎么知道师父这次死而复生不会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？”
林朝雨不语。
“三师妹呢？”苏湄看向马非马。
“她说她倦了，已经无所谓了，是生是死听天由命。当初是师父救了她们姐妹，如今师父真的要收回的话，那就由她罢。”马非马回答道。
“很好，我们又少了一个人。”苏湄语气平澹，不知道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还是觉得无所谓。
“我们的胜算又变低了吗……”林朝雨澹澹的叹了一声。
“不。”苏湄摇摇头，“我们现在不足七人，但师父也未必是当年的她。就算师父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力量，我也不相信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的她，能够完好无损。”
“要知道，当时贯穿她头颅的一剑，可是她的独门绝技，当今世上只有师父和五师妹才会的——剑神。”苏湄看向了一言不发的程凌霜。
程凌霜表情不变，也没有说话的欲望。
“而且，你们觉得放火烧庄这种行为，有没有可能是在掩盖什么事实，比如和七师妹的战斗痕迹。”苏湄沉吟了一阵，继续道，“毕竟七师妹虽然剑心已碎，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。”
“那你有查探到什么打斗的痕迹吗？”林朝雨连忙焦急的问道。
“没有！”苏湄摇头，然后皱眉道，“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，在场竟然没有查探到任何打斗的痕迹，这太不平常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林朝雨靠在了椅子上，闭上了眼睛，略微加重的呼吸声，显示出此时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。
“说明师父她的实力已经恢复全盛时期，甚至更胜一筹也不无可能。”程凌霜说出了大家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，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，“或是老七她并没有反抗。”
大家沉默不语，虽然大家都希望是后者，但是大家更愿意相信前者是事实。毕竟每个人在死亡面前，都不会做到那么的坦然，更何况秦素衣还有相公和女儿不是。
“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消息了。”苏湄用白嫩的手指轻轻敲击椅子的扶手，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，“所以，你们的想法是？”
“我不后悔！”林朝雨睁开眼睛沉声道，“虽然那件事我一直都很愧疚，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。这次，我也会战斗到底。”
“小马儿？”苏湄看了一眼面露挣扎神色的马非马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马非马看到了苏湄投向他的眼神，深吸一口气，“朝雨说的没错，虽然愧疚但不后悔，我会死在你们前面。”
林朝雨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，神色有些不快，但是大敌当前，压下了心中不忿的情绪。
“啧啧！真不愧是第二绿者，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啊。”观察到这一幕的李俊良，暗自摇头。
“凌霜，你呢？”苏湄又看向程凌霜。
“我都已经在这了。”程凌霜澹澹的答道。
苏湄点点头，然后看向李素裳和李俊良：“那他们两位……”
“就让他们旁观吧，想来师父也不会对无关的人出手。”程凌霜开口道，“至于素裳，如果师父向你讨要轩辕剑，你就给她罢。”
“师父，我……”李素裳咬着嘴唇，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，“我要为他们报仇。”
“报仇？”程凌霜神色依旧平澹，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素裳点点头，“虽然我没有悲伤，也没有想念他们。但我想回家时，能看见娘在等我，爹坐在他的椅子上，说我令他骄傲。”
“我要向赤鸢仙人复仇。”李素裳眼神坚定，一字一顿的道。
程凌霜点点头，然后看向李俊良，“素裳就交给你了。”
在场的除了马非马，没人听懂程凌霜话中之意。
“看来她还是觉得她父母是赤鸢仙人所杀吗？”李俊良暗叹一声，心道，“也是啊！杀父杀母之仇，怎么可能光凭一个外人的说辞就轻易相信了呢。”
“很好，那么接下来，我们就商量一下到底该如何面对师父吧。”苏湄环视一周，轻声道。
“来了。”李俊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，小声的滴咕道。
程凌霜神色一凛，看向了大门。
“这是什么！”林朝雨看着大殿中突然出现的漫天飞舞的红色羽毛震惊的道。
“师父来了。”苏湄咬着嘴唇说道。
“出来吧，我在大殿外的空地等你们。”赤鸢的声音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程凌霜第一个起身，开始朝殿外走去，苏湄是第二个。
马非马跟上了苏湄，林朝雨一咬牙也跟了上去。
“走吧！”李俊良拉上了有些颤抖的李素裳，轻声说道。
“嗯！”李素裳轻轻的应了一声，发抖的身子在李俊良握住她的手以后，也镇定了下来。
“师父。”程凌霜看着站在广场中背后而立的赤鸢，轻轻的唤了一声。
“师父！”苏湄、马非马、林朝雨也一齐喊道。
“师祖。”李素裳也喊了一声。
只有李俊良看着形象和符华不一样的赤鸢，沉思着，没有说话。
“不知师父前来，所为何事？”苏湄上前一步，问道。
“当初授予你们轩辕剑，是为了让你们斩妖除魔。”赤鸢澹澹的道，“如今看来，你们并没有做到，所以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收回你们手中的轩辕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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