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消息都传到兰女士那边了？也太快了！”
“快？”
“你还觉得快？”
看来是确有其事了，老张的口气就更难听了。
没的说，老李自然是一副惭愧的样子，喃喃道：“哎，其实，这件事发生已经有几天了，不过，我想等到全都解决了再告诉你，到时候也不耽误你开机，也不耽误你的宣传。”
“哪成想……”
什么都不耽误？
他说的好听！
在老李的持续逼问下，老李只能实话实说了。
其实，也早该这样做，都是他怕麻烦，怕担责任，才拖到了今天。
要不是兰玛珊蒂，可能老张还蒙在鼓里呢！
说来，这件事发生的也实在是突然，老李之前也是没有一点的准备。
国际大导演老张要在当地选址拍摄电影，而且主要的场景还就发生在这一个小小的宅院里，那没的说，当地部门当然是相当支持的。
老张那是什么样的影响力？
他的电影票房有多少？
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，清楚的很。
而且，人家来拍电影，不只是能给当地带来宣传效应，让这个西北地区经济并不算特别发达的小城带来人气，同时，这部电影还是一部单一场景的电影。
单一场景啊！
懂吗？
知道吗？
这就是说，整部电影的活动区域，就局限于这个宅子当中，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戏份，都是在这个院落当中发生发展的。
也要在这里拍摄！
这对于当地想要推广的古建筑旅游项目简直是天赐的宣传机会。
于是，当地的态度，老张去面谈的时候也搞得很清楚了，那就是即便是倒贴钱，也会支持到底。
老张呢，是个面子人，当然也不可能让当地白忙活，该给的经费也都会给。
当然了，适当打折那是最好不过的。
这样一来，双方合作的意愿都相当的强烈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，老张走后，根据他的构想，道具组、置景组就进驻了古宅。
就算是要表现原汁原味的宋明风格，但那也是拍电影，很多场景也是需要临时搭建的。
原本到这一步，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。
然而，随着工程铺开，矛盾也就产生了。
突然有一天，剧组正在搭建一个半空中的支架，这是为了之后的动作戏准备的。
这是老张受到了经典《卧龙藏虎》的启发，那些轻盈又飘逸的竹林打斗，简直是令人赏心悦目。
老张看后，也是心动的很。
无奈当时他的影片类型和武打完全不搭边，就是想要借鉴，也无从下手，只得作罢。
这一次，既然要向悬疑的题材靠拢，那就可以尝试看看。
于是利用古宅特有的内部结构，老张打算设计几场打斗戏，好好的过一过瘾。
什么叫做混搭啊？
什么叫做迷影电影啊？
就是我们《三言二拍！》
具体是什么内容，老张连老李都没有告诉，他要保密到正式开拍的时候，于是，老李呢，也就时不时的监督一下。
本来，工程进展的很顺利，他呢，也就没有在现场跟组，也返回了首都。
老张的团队还是可以信赖的，都是合作多年的，有丰富经验的小组，且又熟悉老张的拍摄喜好，不必老张手把手指导，他们也可以先把大致的框架搭建起来。
这样做，也是为了节约时间考虑，把先期的工作都做好，之后呢，导演就可以直接进组进行拍摄了。
非常有效率。
结果，事实证明，做任何事，偷懒，懈怠都是不能要的，这种思想绝对不能有。
这既是对老李说的，也是对老张说的。
若是事事亲力亲为，全程跟组，可能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事情了。
正式开工没几天，老李就受到了剧组的消息，当地的文保部门出面，要求剧组不得毁坏古宅原有的建筑，包括内部装潢等等。
简单的说，就是一句话，一切都保持原状，要不然，就不能按时开拍！
“所以，我何不也是在努力吗？”
“我现在监督着他们，把能够拆改的部分都调整了，尽量满足当地文保部门的要求，也满足你的要求。”
“哪里知道你居然还提前打电话过来了。”
“不过，兰女士是怎么得到消息的？”
按道理说，老李和当地文保部门还在商议当中，一切还都没有定论，不应该走漏消息啊。
况且还是直接捅到投资人那里。
“我没问，那个重要吗？”老张气呼呼的，老李的处理方式，显然是不合他的心意。
老李顿了顿，也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“当然不重要，不重要。”
“不过，我们当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，既然他们说了不能改变原有的样子，我们就只能修改置景了。”
“你要不要来看一下？”
老张恨得咬牙切齿的，这不是摆了他一道吗？
当时明明说的好好的，一切都可以由他来做主，当地部门也全力支持，剧组呢，也会尽量保持不破坏。
当时都答应的很好，也签了合同，合同上都写的清清楚楚的，双方都试试有见证的。
结果现在居然反手就来了一个不许破坏。
什么叫做破坏呢？
这个定义实在是太笼统了，一开始，老张也有这个方面的顾虑，毕竟，那是一座超过三百年的老建筑了。
是真正的文物，需要小心谨慎的对待。
合同当中也是照顾到了这一次电影的特殊性，加上了保护文物建筑整体结构的同时可以进行有限的改造，仅限电影拍摄范围这样的条款。
既然合同是签了的，那就表明，当时的地方部门也是同意的，是认可的。
我们是拍电影，又不是做古文物保护修复，自然是要有一定的改变的。
怎么可以这么不诚信，说变就变呢？
“最近我要开发布会，实在抽不开身，这样，你和对接的人员谈一谈，只要让我们先拍着，之后有什么事情都好说。”
“不管是搭建的设施包括其他的附属设施，等到电影拍完都可以恢复原样，这样保证可不可以？”
对于导演来说，只有先把电影开拍，不要影响进度才是最重要的，其他的事情，都可以放到后面。
你让我拍，我就可以给你复原，这还有什么不可以的？
我老张的信用度，难道还不能让你们放心吗？
“说过了，这样的办法我怎么可能想不到呢？”
“他们怎么说？”
“还是不同意？”
八成就是了，要不然也不会还要继续拆除。
老李点点头：“是，他们不同意。他们说，之前馒头那部电影就是这样承诺的，结果呢，当地部门允许他们先搭建场景拍摄，最后恢复原状，后来你也知道，因为恢复不彻底，甚至很多地方都无法恢复，那当地的植被彻底破坏了，还吃了官司。”
额，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。
海哥啊海哥，你还真是我一辈子的仇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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