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衔抬头看去,脸上和计云玩闹的笑意收起了几分。
计云一个人都不认识,觉得他们来势汹汹,下意识握住了陈景衔的手。
为首的老人已过耄耋之年,头发花白,穿着黑色的中山服,杵着拐杖,肃着一张脸,和陈景衔沉沉地对视。
两三秒后,陈景衔关掉火,走出厨房。
“好久没见到叔祖父,这么晚了,您怎么还亲自过来?路不好走吧?有事打个电话,我过去见您就是。”
老人眼睛浊黄,脸皮松松垮垮,鼻翼两边有两道深深的皱纹,使得他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:“景衔,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,是要在这里说,还是去宗祠说?”
他口里的宗祠,不是家里这个小祠堂,而是阖族的宗祠。
齐高一脸莫名,开宗祠?为什么要开宗祠?
宗祠不是只有正月初一祭祖,或者遇到不好的天兆需要求列祖列宗保佑的时候才会开吗?二月二又不用开,怎么突然提起开宗祠……
不,还有一种情况下会开。
那就是审问犯大错的不肖子孙的时候。
齐高的神经炸了起来,惊恐地看向陈景衔。
陈景衔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,清淡道:“既然叔祖父有重要的事找我,那我们还是去宗祠说吧。”
“好,我们先去,你跟上了,这件事不要惊动太多人,”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一跺拐杖,语气满是恨铁不成钢,“丢人啊!”
不速之客突然来,又突然走,留下长达五分钟的安静,刚才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,连油锅都降温了。
齐高张嘴想问,陈景衔却挥手,让他去备车。
陈景衔背对着计云站着,计云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冷硬。
又过了五分钟,陈景衔才转身走回灶边,重新开油锅。
“……他是谁啊?”计云还是忍不住问。
陈景衔道:“叔祖父,爷爷的弟弟,族里辈分最高的人,已经很久不管事了,惊动他出面,得是出了大事,刚才他还提了开宗祠,看来是要审我。”
计云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,紧声问:“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被他审?”
陈景衔突然看了她一眼。
计云只觉得他那一眼像热油锅里飞溅起一滴油打在她的手上,疼得她后槽牙一下咬紧,手也慢慢松开。
陈景衔淡淡收回目光,将春卷下锅,这次的火刚好,春卷很快被炸出金黄色。
“应该没有大碍。”
他低下眼看着油锅,稍稍侧身挡住计云,免得她被溅到,一句话带过主要事情后,就转而叮嘱别的。
“你不要自己动火,包好了让厨师帮你炸,一次不要吃太多,上次产检医生嘱咐你的话还记得吗?多吃水果和蔬菜比较好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炸好了,陈景衔将春卷捞出,盛放在盘子里,末了洗干净手:“不用等我回来,困了自己睡。”
计云迟钝地点头。
陈景衔说着就走了,计云直到他离开,才突然间回神,连忙找了个便当盒将春卷装进去,扶着肚子,加快脚步,在他上车前追上他:“你把这个带去吧。”
陈景衔伸手接了:“好。”
……
这一晚,陈景衔没有回来。
……
之后两天,陈景衔都没有回来。
第三天,陈莫迁从晋城回来了,又听说陈桑夏也要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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