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河水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衣领缓缓的流入其中，青年没有任何知觉，他从河水上面漂浮起来了，他的身体被厚厚的水草包裹着。
水光掠影，一条小船轻轻的朝着，小船之上，一个白发老人，老人后面跟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女，少女长得极为水灵，她一双大眼睛四下打量，突然眼睛一亮。
“爷爷，爷爷，你看那里……那里好像有一个人……”少女惊讶的叫了一声，老人急忙朝着少女手指方向看去，果然在厚厚的水草下，露出了一个身躯。
老人快速的划了过去，他用力的挑开了青年身边的水草，看到了那一个没有任何血色的脸，老人用船桨把那一具身躯用力的朝船这边拉来。
快到了船板这边，老人弯下腰来，用力的把青年拿起来了，经过河水不知道多久的浸泡，青年的嘴角已经泛白了，不过让老人震惊的是，这个青年还有一丝薄弱的气息。
“还活着……”老人惊喜的叫道，急忙转身对着欢喜的孙女说着，“今天我们先回去，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救醒这个青年。”
被老人拖回去的人，正是聂天明，那日一战，最后时刻，手中的画卷突然分解了，形成的巨大漩涡把他从深渊之内吸入其中，但是由于聂天明受到重创太惨烈了，所以一直昏迷不醒。
“大夫，这个大哥哥怎么样了？”小女孩着急的问道，不时的为聂天明擦了擦脸，其实聂天明脸上没有任何脏东西。
此刻老人从外面也走了进来，他急忙问道：“吴大夫，这个青年怎么样了？”
吴大夫眉头紧锁，他轻轻地扶了扶身上的药箱，喃喃的念道：“情况不容乐观，如果他能听过这几天，那就没有生命危险了，这里是几副草药，你们给他服用，希望有点用……”
说完，吴大夫又看了看聂天明，轻轻地摇了摇头，叹了一口气，出去了。
老人朝着聂天明看了看，默默的念道：“这个小哥，就看你自己，小雅，好好照顾他，我出去抓药了……”
小雅的少女点了点头，老人收拾了东西，出去了。
“你不会死吧……”小雅紧张的看着聂天明，轻声的念道，她默默的祈祷着。
老人很晚才回来，他回来的时候，天已经彻底的黯淡下来了，背篓中有吴大夫给开的几副草药，他缓慢的拿下了背篓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，轻轻的喘了口气，这才轻声的念道：“小雅，先把草药给熬了，给他服下……”
小雅动作麻利的收起了背篓，直接朝着外面的草屋奔去，不到一个小时，药罐子发出嘟嘟的声响，小雅熟练的拿了下来。
药罐子有一些烫手，小雅拿起了一块布，包起来，把草药掉入一个大碗之内，有些小心的走了进来。
“爷爷，药熬好了……”小雅小声的说道，此刻老人刚刚打了一个瞌睡，白天忙于采药了，回来才感觉到身体有一些疲劳。
老人接过盛满汤药的大碗，轻轻地扶起了聂天明，然后慢慢的给他灌下去，聂天明下意识的喝了下去。
翌日，炊烟渺渺，小村庄家家都在做饭，小雅给聂天明盛了一碗粥，相比于汤药，聂天明对粥没有半点感觉，嘴迟迟不张开，老人最后说道：“他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饭呢，先喂了……”
村庄之中，都知道老人救了一个青年，第一天没有人来看，等到了第二天，村里的人纷纷过来了解情况，有一些村民把自家的收藏好久草药都拿出来了，这倒也省了老人采药的辛苦了。
一晃十日下去了，聂天明非但没有半点气色，情况更加恶劣了，呼吸已经全无。
这下立刻吓坏了小雅，老人眉头紧锁，按道理青年应该醒来的，他急忙找了吴大夫，吴大夫急忙诊断脉搏，发现竟然没有半分跳动。
吴大夫无奈的摇了摇头，轻声的叹道：“哎，还是没有挺过来，准备后事吧！”
小雅眼睛红肿，她轻轻地摇了摇吴大夫的衣袖，哽咽的说道：“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？”
“我也想救他，可是……哎，无能为力……”吴大夫一脸沮丧的说道。
“小雅，让吴大夫走吧，生死由天，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……”老人轻轻地搂着小雅，轻声的安慰道。
小雅在老人的怀里哽咽的哭着，这个画面曾几何时发生过了，小雅六岁的时候，一场大病夺取了小雅父母性命，让他这个白发老人送黑发人。
“他从水里来的，我们就把他送回去吧，也算是落叶归根了……”老人脸色悲伤的说道，生离死别，他虽然早就看透了，黄土已经埋头部的他，依然不能承受黑发人的离去。
“嗯……”小雅没有任性，只是默默的哭泣着，就像六岁那年一样，小雅默默的抽泣着。
村里人听到这个噩耗之后，也过来安慰小雅，几个青年的壮实小伙子搬来了一个木筏，把聂天明轻轻的抬到了木筏之上，朝着河边走去。
小雅紧紧的跟在后面，眼中充满了悲伤，嘴角不知道何时流出了一丝血液，她没有敢告诉其他人，默默的跟在后面，擦掉嘴角的鲜血。
终于到了，青年放下了木筏，看了看老人，老人挥了挥手，青年们把木筏轻轻的推入到河水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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