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跑道就在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远处, 话音刚落，一阵巨大的起飞声就在耳边响起。
纪尽看了他一眼, 只那一眼, 杨恒就知道他是铁定不会说的。
不过他也晓得一些，上次杨姗姗生日的时候, 他把曹喧留下，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。
当时，曹喧喝多了, 话有些多, 脑子估计也不做主，被他那么一问，立马脸红耳赤地握着酒杯, 大声说着, “你是不知道那女人, 真是贼牛逼, 竟然喝酒把自己喝到医院去......”
那时候纪尽还在外地上学, 近几年航校不像以前一样, 进行军事化管理了，可对学生的课余时间还是把控地相当严格的, 连月假都没有，只有每周六周日的时候有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。
买的机票，都是当天去, 当天回。
听到这里的杨恒, 越发好奇了, 可曹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赶紧闭了嘴，又把话题很自然地移到了别的事情上，之后就再没透露一个字，不管杨恒怎么询问。
那时，他还想撮合纪尽和陈雅茹呢，自然是想把事情问得彻底一点，可后来他也想通了，这种事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自己在里面瞎操心，到显得没劲。
倒是小陈那姑娘好像还没死心的样子。
也对，现在这年头，谁不为自己考虑，长得漂亮又心高气傲一点，难免一般人都看不上。
*
纪尽和杨恒谈完了话后，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，他便开车回了家，刚坐上驾驶位，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以为是推销东西的，想都没想，便把它给掐了，扔到了一边。
可手刚放在方向盘上，铃声又响了，
还是刚才那个号码。
纪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低头去看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，蹙着眉沉思了一会儿，伸过手去拿，按了接听键。
“喂？是纪尽嘛？”
在他没说话前，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就传了过来，隐隐带着些焦急，却很是凌厉，一看就像平时雷厉风行惯了的。
“我是，请问有什么事吗？”
纪尽回了一句。
“嗯，是就好，我叫尤齐娜，是秦思的经纪人，刚才给她打电话她不接，想问问你，她在不在你那儿。”
尤齐娜的语气很不客气，不知道是因为找秦思找久了有些恼怒，还是因为把手下艺人最近的不听话怪罪到了他身上的原因，总觉得有几分咄咄逼人。
纪尽沉默了几秒，回答，“抱歉，我也没看见她。”
有些惊讶，尤齐娜脱口而出问了一句，“怎么会呢？”冷静下来想了想，“也对，这混蛋不想让人找到她的时候，有的是办法，行，就这样，你要是看见她，就给我打个电话，挂了。”
没多说一个字，手机里就传来“嘟嘟”的声音。
纪尽看着那渐暗的屏幕，握着手里的手机，无奈地抹了把自己的脸，过了一会儿，才抬起头，拨了秦思的号码。
那边也是没人接通。
又等了一会儿，直到传来“对不起，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”时，他才按了挂断键。
外面的太阳还在炙烤着沥青色的柏油路，即使已经到了傍晚，天气依然很热，纪尽没来得及开空调，刚将窗户降下来，散散车子在爆晒下散发出来的味道，热气就扑面而来。
弄得此刻的他更是烦躁了。
这女人就是这样，做事从来不顾后果，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。
把车子掉了一个方向，纪尽准备先回趟家，将刚才上课的材料放回去，再去秦思那儿跑一趟。
半个小时后，他的车准时停进了小区的停车场。
拿上东西，从负一楼走到一楼，才乘着电梯到了自己家门口，一打开门，就听到了男人的嬉笑声。
“你们怎么在这儿？”
纪尽皱着眉，看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两腿的顾江和姜临涛，随口问了一句。
倒不是不同意让他们进来，而是虽然这房子姜临涛和顾江都要钥匙，想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，可这两人也不是泼皮无赖，知道纪尽是想着他们两个外地的，北城房租也贵，难得想过来住一晚上的时候，也不用出去睡，可人家再怎么有情有义，他们也不能不要脸，赖在这里，所以平日里白天基本都不会过来。
偶尔有几次，也是可能因为大家聚餐。
顾江从沙发上站起来，看着纪尽笑嘻嘻地回，“哥，过几天我要复训，所以过来复习复习。”
飞行员，不管是副驾驶还是机长，只要你还在飞，每半年就会复训一次，因为大多数人在驾驶飞机的过程中，并不会碰到什么紧急情况，而这些实际操作如果经常不练习，就会手生，所以要通过复训的这种方式，来让飞行员能有机会保持对这些紧急情况的敏感度，当然还有理论考试。
纪尽放下钥匙，站在门边看他，“你跟他一起看，你能过吗？”
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姜临涛。
“卧槽，哥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，我怎么了，上一次理论考试，我考得那么高，你竟然瞧不起我？”
纪尽没功夫搭理他们俩儿，站在鞋柜边，将手里的材料往最近的那张桌子上一扔，转身准备出去，去秦思家。
可刚踏出一步，就听到厨房传来“哐当”的一声，像是类似锅类的东西砸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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