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，那就这么定了，你这么大的官，住很大的房子吧？我明天就搬你家去！说好了，第一个月不要钱！我要是做好了，你就给我工钱。我就不信了，我李钰彤连保姆都干不好！”
张啸天突然回忆起之前的事，当初冰冰就对他说过，李钰彤当时找不到工作，就说不行就给别人当保姆，真没想到这句话现在应验了！
菜上来了，张啸天的手机此时响起，他没想到是家里打来的。
打电话的是母亲张丽，她在电话里说：“儿子，你爸回来了，要不今天回家住？”
张啸天说：“不了，今天太晚了，我现在和朋友吃饭呢。”
“你这小子，还和他生气啊？”张丽苦笑：“你们父子啊，真是的，怎么能因为工作上的分歧闹矛盾呢！”
“妈，不是，我……”
“臭小子，你明天回来吧，我想和你谈谈。”电话被刘远山接了过去。
张啸天一愣，随后点头道：“好吧。”
“双林的事基本定下了。”刘远山又补充道。
张啸天握着的手一颤，胸口一紧，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似的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，例行工作会议。陈洁在会上安排布置了下阶段的工作重心。散会后，陈洁将张啸天留下，说有事商量。张啸天跟在陈洁身后走进她办公室，陈洁亲自泡了两杯龙井，与他面对面坐下。
张啸天吹着杯中碧绿色的叶子，望着小嫩芽缓缓在水中展开，杯中水渐渐泛绿，便感叹道：“据说品龙井，观其在水中的变化也是一种享受，过去还真未曾体验过。刚才偶然一见，心中还真有一种别样的味道。”
陈洁微微一笑，把双手交插放在小腹处，这是她思考时习惯的动作。她说：“是什么一种别样的味道？”
张啸天摇摇头，含笑道：“不太好说。”
“呵呵，你说得对啊，世间只有感觉最真，有些事是无法表达出来的。”陈洁点点头，话锋一转，“就拿这官场来说吧，从古至今，又哪有一个正统的说法？”
“部长，您今天找我有事吧？”张啸天把端着的茶杯放下了。
陈洁点头道：“我们虽说不上要害部门吧，但下面各厅局、处室等中层干部也有几年没有大的调整了。我最近寻思是不是调整一下，年纪到站的该退二线的就要退，早些让年轻干部上来，对工作也有好处。”
张啸天立刻赞扬道：“不错，现在的确是好时机，我们部里有一大推中壮年干部，该培养的梯队就应该早日让他们拿到实权。您要是不说，我都想向您建议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，你是部里的常务，干部工作就应该是你抓。虽然你这两年一直在外面，但我相信对部里干部的了解，你并不比我少。”听到张啸天同意自己的想法，陈洁很满意，接着说道：“另外，我先说点闲话，上头这次大调整，我想你……也会动一动吧？”
张啸天略微一笑，说：“部长，我不瞒您，动应该是会动一动，但具体位置我还真说不好，我和父亲的想法有分歧，再说父亲的意见也不见得能代表上面的领导。”
“嗯，你这话说得对！”陈洁对张啸天的态度很满意，点头道：不管怎么样吧，我想在你离开之前把部里的调整方针定下。对于一些干部的任用，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。”
听到陈洁开诚布公，张啸天有些感动，叹息道：“部长，您高看我了。”
“不，我没有高看你，”陈洁示意张啸天不要说下去，“我这是实话，你基层工作经验很多，很会任用干部。就拿贺楚涵和苏伟来说吧，你们关系近一点，我想听听你的想法。”
张啸天现在才明白，陈洁所谓的想听听他对部里干部调整的意见，其实只是想听听他对贺楚涵和苏伟工作调整的想法。他低头想了一会儿，说：“这两人与我不同，他们今后是很想在纪检系统工作的。以他们的年纪而言，身上加加担子是可以的，放在巡视组是一次锻炼自我提升的机会，但如果永远跟着巡视组，又有点……呵呵，我感觉不太合适。”
“大材小用？”陈洁笑了，“你说的问题我也考虑过，所以就想趁此次调整把她们两人撤回来，安排年纪大的干部顶上。”
“我看可以。”
“那具体位置？”陈洁又示探道。张啸天在监察部两年对陈洁十分尊重，陈洁也对他的感情与其它副部长不同。
“如果有合适的位子，苏伟到是可以提半极。苏伟副厅好几年了，于情于理，也应该替他解决待遇问题了。”
“嗯，就按你的意思办吧。苏伟也算是高干了，我们真的应该照顾一下。再说苏伟的进步很明显。那楚涵呢？”
“至于说到贺楚涵我看就平调吧。她虽然正厅好几年了，但她年纪必竟还小，再换个岗位稳两年也有时间。”
“年纪小？”陈洁宛尔一笑：“你这个正部年纪也不大吧？可是都快要成为一方大员了！”
张啸天颇为不好意思，摆手道：“我和她性质不同。”
“那是放她到下面，还是平调到其它厅室呢？如果平调到下面，过几年再调回来也可以。”陈洁边想边说。
“我看等这次沪海巡视结束后，您和她谈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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