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染情有个恶习，想要逃避的时候就习惯性地保持沉默。
穆非权的话刚说完，她就紧紧抿住了唇。
他今天是非得让她改改这个习惯不可。
“昨晚不是挺能说的吗？”
他的话让她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。
到底是谁恨谁？谁又在乎谁？
到头来不过是两个倔强的人在相互伤害罢了。
文染情上前半步，鼻间萦绕着的都是曾经让她迷恋过的气息。
颤抖着双手，环在他腰间，额头抵在他胸膛前。
说话时眼睛已经酸涩不已。
“穆非权，我还能不能拥有你……”
她不想像以前一样，每天晚上等他回家，但是却又想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，以妻子自居，占有他身边最重要的位置。
这样的话，今天之前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。
可是，现在的她，所有设想好的轨道都因为他而改变。
她惶然得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。
穆非权明显身躯微震，胸前感觉到一股灼热，她的眼泪一滴滴沁入他的骨血。
这一刻，他好像已经等待了千百年一般。
“文染情，你怎么好意思跟一个有妇之夫说出这样的话。”严子晴尖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她一瞬不瞬盯着两人，目光寒冷。
文染情这才从恍然中醒过神来。
严子晴还是他名义上妻子，她刚才说的话未免太可笑了些。
她身形微僵，站直了腰，双手渐渐缩回，神情里说不出是窘迫还是凄然。
穆非权也没有出声，只是低头看着她后退一步，跟他保持了距离。
果然是个小乌龟。
他视线移到严子晴身上，却问道，“你带走了南谦？”
“是啊，反正南谦呆在医院里也没用，不如跟我一起回家。”严子晴双臂环胸，悠然说道。
她说的家不是穆家或者严家，而是南谦的别墅。
“那就好好照顾他。”穆非权静静说着。
“权哥哥，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甩开我吧？”严子晴忽然笑着开口。
她现在说话丝毫没有顾忌，但是不管她说什么，好像都不能挑起穆非权任何情绪。
这也是这五年来，她感觉到挫败和愤怒的地方。
文染情一直垂着头，两人的对话清晰入耳。
“有话请你们出去说。”她声音冷淡，谁也不看，开始逐客。
眼睛还是湿润着，可是神情已经变冷，好像刚才情绪失控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身侧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，却忽然被一双大掌覆上，温暖如斯。
她猛然抬头。
穆非权面无表情凝着她，黑眸里却蕴藏着某种风暴，让她无力招架。
“有话要说的是我们。”
严子晴冷艳相看，她以为听了文染情的话，穆非权理当气极离去。
如今他却放下架子，主动缓和气氛。
“该说的我都说了。”文染情的话有些打结，手从他掌心抽出，后退了一步。
余光没有再看到严子晴的身影，刚才竖起的防备顿时卸下。
她不是怕严子晴，而是在她面前总有些不好的回忆，还有意无意提醒着她，她和穆非权从五年前开始就没有任何关系的现实。
她后退，他就上前，直到将她逼到了床头柜前。
她发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，不敢抬头看他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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