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夜晚的街市最是热闹，在之前她向来都爱偷偷拉着雀儿溜出来乱逛，每次玩的忘了时辰回到家还要被凤无双训斥两句。
现在想来已经许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光了，前段时间总是徘徊在生死边缘，每日都在为自己谋划着未来的出路，蛰伏着等待时机，神经一直紧绷着。
“许久没逛过街市了，咱们下去走走罢。”眼见着时间还早，撩开帘子听见叫卖声，她想给尉迟怜带些小玩意回去。
“可是小姐，天快黑了，咱们这样出去是不是不安全啊。”随着凤惜霜在府中憋了许久，雀儿这会也有些心痒痒，只是自家小姐的性命更重要。
此前凤惜霜可没少发生过意外，也总有心怀不轨之人在暗中算计，上到皇后下到别家小姐，都惦记着凤惜霜的性命。
雀儿可不敢再让凤惜霜乱逛了，她一介女子，又不会武功没有内力，出了事还需要小姐护着反而成了累赘。
不过自从上次花灯会那件事之后，凤惜霜身旁的护卫明里暗里都在增加。
长孙烈派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，普通刺客未必能近的了凤惜霜的身，更何况现下还有暗一在暗中保护。
“你忘了。你家小姐我可是会用毒的，那些人未必会是我的对手。”凤惜霜的自信一方面是来源于长孙烈的暗卫，再加上平日里为了自保也偷偷研制了不少毒。
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了的还敢来招惹她。
说罢没等雀儿再开口，凤惜霜已经撩开了帘子要下马车。
“小姐！”看着凤惜霜下了马车，雀儿急忙跟了过去：“小姐，您等等雀儿啊。”
自从四王爷求亲那日开始，她家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，不似往日般柔弱，反而遇事不慌不忙。
和长孙烈相处多了，也比之前更加果断决绝了些，只是凤惜霜的目光中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。
雀儿也说不出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不好，不过相比之前她更喜欢现在的凤惜霜，把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凤惜霜。
“这些都是给怜儿小姐准备的吧。”雀儿见凤惜霜采购了些平日里没见过的小玩意，也不曾见过她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过，便猜想着。
“越发机灵了，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凤惜霜轻笑了一声，继续挑挑选选。
“怜儿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，我心知她心里难受，却也不能为她做些什么。”凤惜霜的语气突然沉重了些，眉眼间的笑意也都尽散了去。
她能做的，也只是每日多陪她说说话，买些小玩意转移她的注意力，每日少忧心些。
“小姐，您别自责，雀儿虽然蠢笨但是也看得出来怜儿小姐未曾怪过您。”
雀儿自幼和凤惜霜一起长大，看她的神色便想着自家小姐又在自责了，开口安慰着。
“那边的糖人瞧着可爱，怜儿小姐平日里有喜甜，不如小姐带些回府。”晚上的街市异常热闹，卖糖人的老翁正巧从旁边路过。
“走。”凤啸吟挥了挥手，拉着雀儿便朝着街市另一旁跑了过去。
暗一一路跟随，看着马车在街市旁停下，随即她们主仆二人便从马车上下来，便让手下传消息给了长孙烈。
“不过是小女儿家玩心起了，逛逛街市罢了，随她去玩。”长孙烈轻笑了一声，现下也只有关于凤惜霜的消息才能让他的心情愉悦些。
一听到是她的消息，长孙烈的面色便显得柔和了些。
“让暗一看着她回府再回来复命，顺便留意一下霜儿留意了些什么，买了送到她府上。”长孙烈一手撑着额头吩咐着。
只是这可难为了暗一了，他一直待在长孙烈身旁从未接触过儿女情长，女儿家都喜欢些什么小玩意他也琢磨不清楚，平日里长孙烈交给他的任务都是一些生死场，近日里却做起了凤惜霜的保镖。
若是凤啸吟知道了定会说他一句：“大材小用”。
慕容雪自白日里离开了酒楼后便一直心神不宁，派小厮蹲守在王府门口打探着消息，一下午过去了也没有小厮回来。
白日里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刺激着她的神经了，一想到长孙烈抱着凤惜霜进了王府，胸口就钻心的痛。
一下午坐立不安，她不能忍受凤惜霜跟长孙烈如此亲近，但是又恨自己无能为。
“小姐，那小厮回来了。”梁程看着慕容雪愁眉不展一个下午了，却也无计可施。
他看得出来，长孙烈心中并没有慕容雪，之前自家小姐偏执得紧，不肯接受事实。
“快让他进来！”等了一下午终于有了些消息。
凤啸吟的马车前脚刚从王府离开，慕容雪便得了消息，只不过是共渡了一个下午，就足以让她嫉妒的发疯。
“你说，是不是只要凤啸吟消失了，我就有机会了？”慕容雪怔怔地看着前方。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，不过一瞬便消失了。
她向来厌恶那些东西，不屑于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，如今身体里的欲望在不停的叫嚣着，若是等到凤惜霜大婚之日，她便再也没机会了。
一生一世一双人，长孙烈便再也注意不到她了。
她花费了六年时间，成了京城人口中的才女，却未曾想过会让她人捷足先登。
“小姐……”
只要慕容雪开口，不管要做什么他都会去做，他手里沾染过这么多人的血，也不差那一个。
“小姐，凤惜霜带着婢女在逛街市，身旁无人守卫。”小厮又来报。
慕容雪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，一下子跌坐在圆凳上。
她忧心烦闷了一整天，凤啸吟这会却带着婢女悠闲的逛街市，凭什么好事偏偏都让她遇见了？
慕容雪心中的天平倾斜。
“梁程，我也许久没有逛过街市了，在府上闷了一天了，随我出去走走。”慕容雪起身理了理衣袖，随即便踏出了房门。
“小姐！”梁程起身拦在了她面前：“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，又要责怪您了，有什么事还是让梁程去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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