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肆自然是不管这些，他无拘无束惯了，他一双眸子盯着姜檀的脸，低声道：“姜檀，你流口水了。”
似乎在陈述某项事实。
姜檀挣开他的手，摸了摸嘴角，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逗你的，这你也信。”
又翻找了一番总算找到了书本，韩肆看了看表，已经十点半了。
榆林一中高三下自习时间是十点十五。
他站直身体，煞有介事地点了点表，“煮饭阿姨，你浪费了我十五分钟。”
姜檀白了他一眼，“快走吧，学校要熄灯了。”
拿着走读卡出了校门，韩肆跟在她身旁，缓缓走着。
在大道旁的人行道上走着，姜檀脚下踩着寒假新换的石砖，两旁的绿化树还是有些光秃秃的，正月十六的晚上，也没有圆月亮，被夜晚的云牢牢地遮盖。
韩肆慢慢走在他旁边，那么长的腿落下去走的大概只有不到半米一步，在她身边慢慢悠悠的。
姜檀想了想，开口问道：“你都不问问我今天中午的事情吗？”
韩肆凤眸微闪，侧头看过来，狭长的墨眸在路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，他眸色晦暗不明，顿了一会儿才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姜檀侧头看向他。
韩肆补充道：“在论坛里面看见的，今天刚看见。”
姜檀一时心里打起了鼓，摸不准他什么态度。
她目前还没有把证据放出去，万一他真的以为她是那样的人，她要怎么办？
姜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他，脚下似乎是无意识地缓缓地走着，神知道她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天边，穿在口袋里的手渗出了有些细密的汗水，连呼吸都带了些手足无措的意味。
韩肆穿的是板鞋，落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分外清晰，虽然声音不大，甚至可以说有些轻，但还是一下一下砸在姜檀的心口。
这是虚拟世界，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，他们对于姜檀，不，对于云檀来说就是个npc，但她不能不在乎韩肆的看法。
回去就得找律师了，这事怎么还影响人谈恋爱呢。
她这样想着，脚前蹭到一块凸起的石砖，猝不及防往前倾了下，绊了一跤，眼看就要摔下去，身后一阵力道拽了她书包一把，由于是拽的书包，却没把她拽起来，反而是转了个方向倾斜了一下，扑进了旁边人的怀里。
冲击力让韩肆脚下趔趄了下，他下意识另一只手上去揽住了她的肩膀，把人更深地往怀里带，才站稳了身体。
少年身上清冽好闻的气味涌入鼻腔，姜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，为了站稳索性直接上手，微微拢紧了他的腰身，后知后觉感觉到面上有些发红发热，大脑有些冒烟。
韩肆身体微微僵了一下，揽着她肩膀的手手心渗出有些细密的汗，大脑微微空白了一瞬，甚至耳边有些嗡嗡的。
他动了动喉结，后知后觉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涩，深呼吸了一下，他才缓缓开口道：“又投怀送抱啊？”
少女身上的味道很香，却又不是刺鼻的那种香味，有一种清甜的柠檬香气，很好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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