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厅中，随着脑海中人工智能的预警，初鸣与黛米的神色也越来越动容。
“这就是星空中顶尖强者的实力吗？果真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我们的首府，不被崇仁发现。”
初鸣叹了口气。
人工智能崇仁监控整个联邦上下，随着联邦的扩张，也收录了数不清的修炼者信息，甚至能够X光扫描人体来确认修炼者的境界。
而联邦也有收录完整的修炼界信息，每个境界都有哪些特征，实力有多强都录的很清楚，甚至比许多修炼世界的信息都还要完整。
只是不对外开放而已。
联邦裁决过最强的修炼者，就是一位游历至红提星的半圣老祖，最后这位半圣老祖的一切信息也被基因库收录，以后再有半圣强者露面，就能被人工智能瞬间甄别。
不能被崇仁识别的强者，只能是人工智能信息库没有的，而这种强者，联邦也只遇到过一次。
也是那一次，让联邦损失惨重，不止折损了一只强大的星空探险开荒队，而且还被对方悄悄潜入了联邦。
黛米二人都心中有数了。
只不过他们都有所准备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眼前突兀出现的二人也不可能是那让联邦损失惨重的人，因此并没有惊慌。
在看到周源二人的一瞬间，黛米已经惊喜的站了起来，快步来到周源面前，笑道：“伏，我们终于见面了。”
“是啊。以前多次邀请你去拜伦星你都不愿意去，所以我们作为朋友，这次还是第一次见面吧。”周源笑着打趣道。
塔拉曾多次邀请群里与周源熟悉的人去拜伦星做客，许多人都应邀参加，唯有黛米从未去过。
黛米脸色有些微红，扭捏道：“哪有，我一个女孩子，怎么能随便去别人家里呢？”
一旁夜莺轻笑一声：“还真是单纯的小姑娘呢？”
说着不等黛米继续开口，拉着黛米去到了一旁，将空间留给了周源与初鸣。
现场只剩下两个男人互相打量着对方。
过了一会儿初鸣才开口：“你来了？”
“我来了。”周源回道。
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。”初鸣道。
“我本来就年轻。”
“你的事小丫头已经跟我说了，很难想象，一个这么年轻的人，居然掌握了那么恐怖的力量。”初鸣叹道。
二人之间的谈话就仿佛老友一般，轻松自在，并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感。
“你知道把我请过来，你们会有什么后果吗？”周源问道。
初鸣没有急着回答，而是突然问了一个问题：“你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？”
“这与我的问题有关吗？”周源眉头一皱，深深的看了一眼初鸣，不明白对方这话什么意思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人类来治国吗？”初鸣同样没有回答，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。
周源静静的看着对方不说话，眼中露出了一丝思索。
他在想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在他想来，对方乃是一个文明的实际统治者，智慧谋略都不简单，应该不会突兀的问出这些问题。
特别还是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。
这也是他愿意思索的原因。
“你的第一个问题，我不知道。”良久周源摇了摇头。
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。
他自己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正直的人，不喜杀戮，从出道至今，他亲手杀的人也只有大日巫师一人而已，而那还是双方彻底走上对立面的情况下。
同样他也不喜欢压迫，并且喜欢拯救绝望的人。
这一点从曙光教会的名字与教义里就能看出。
只是作为一个庞大的，超神灵道统势力的主人，统治无数的诸天星辰与生灵，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杀戮？真正做到公正？
要知道前前后后，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下的生灵，简直都数不过来。
说他是矛盾的结合体也不为过。
大公，是为不公。
大魔，是为不魔。
所以他一直不会去定义自己的人性。
“你的第二个问题，你问我为什么不人治国，我想我能回答你。”
周源想了想，一边思索着一边回答他。
“因为人，是真正的矛盾体，他可以大爱，也可以无情，是人就有私心，会被红尘万物与世俗名利所羁绊，做不到真正的公平公正。就算是你这样，被世人尊为千年一出的天生圣人也一样。”
“而你，想要打造的却偏偏是一个没有不公的文明。这一点人不可能做到，所以联邦不是人治国。”
说完周源抬头，直直的盯着初鸣。
啪！啪！啪！
初鸣一边拍手叫好，一边道：“说得好，好久没有真正懂我的人了。”
说完他眼中追忆之色一闪而过。
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，联邦公民跟初鸣同时代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。
他们的基因技术还不够发达，公民普遍只能活一百五十岁，最高也只能活五百年左右。而他则是因为早年间有武道修为的底子，所以活的有点久，现在却也快要坐化了。
时间过去太久了。
这就导致如今这个时代的联邦公民，许多人都不知道联邦以外的世界真实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，只能从历史古籍上知道一星半点。
他们天真的以为，所有世界的人应该都是他们这样的生活方式。
从一出生的认知就是人工智能治国，根本不知道权利还能由人来掌管。
所以这个时代是没有人懂初鸣的。
初鸣再度转过身，来到落地窗前看向外面的世界。
此时大楼外面的机械战士似乎接到什么指令，已经全都退了下去。
空旷的视野，让初鸣再一次见到了远处的地平线。
“你想听我的故事吗？”
不等周源回答，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，这才低声娓娓道来：“我一出生就具有大智慧，一岁识文字，三岁能人言，五岁已经熟读了当时家里所有的书籍，那时候的我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幻想。”
“可是现实却很残酷，我所在的王国连年打仗，父亲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，就被抓了壮丁去服徭役，从此再也没见过他。”
“在我初露峥嵘的时候，母亲也被我连累死，甚至整个亲族都因我而毁灭。小小年纪我就连翻遭受大变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我被人暗中检测出了有过人的悟性，天生百脉俱通，生而知之，是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。而天才，偏偏不为整个世界容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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