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 到底为什么
云念叹了口气，上前安慰的抚着戚年的背，“妈咪，睡会吧。”
戚年闻言听话的闭上了眼睛，确保戚年睡着后，云念走到纪言身边，“纪先生, 我们谈谈吧。”
纪言没想到会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感受到如此老练的气息，但还是关上了电脑，等着云念发问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为什么...?
云念的发问让纪言自己都惊呆了，为什么，他要这么做？
纪言想了想，他给不出答案。
云念又重复了一边，“为什么？之前对妈咪那么狠，现在又拼命保护她？”
纪言身体一僵, 看着云念，小小的一个人，竟把自己堵得说不出话。
可云念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，“一开始，想让她死的人是你，现在，想护她周全的人也是你，纪先生，我真的看不懂，你要是不爱她，不如趁早放过我们。”
为什么当初那么狠的伤害她，现在，又不求回报的默默守候？
他这个人太纠结了，云念理解不了。
沉默很久，纪言终于开口，“我不知道，云念，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，为什么我错的这么离谱, 为什么我一开始认定的事情是错的。我不知道该如何补偿，我更不知道，为什么会这么想把你妈妈留在身边。”
“您后悔了吗？”云念双眼通红，“你现在知道真相了吗？你后悔吗？”
纪言移开眼神，看着窗外，”事情的真相已经查明了，你妈咪是清白的。我...对不起...”
云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，没忍住还是哭了出来，她平时很坚强的，为了不让妈妈操心，为了让妈妈每天快乐一点，天塌下来都不吭一声，却在这个时候红了眼，他在埋怨，眼前这个被称为自己父亲的男人，“为什么...为什么现在才说的对不起，你知道当初我妈咪被指认杀人犯的时候，背后多少戳着我们脊梁骨骂的吗？你知道他们骂的多难听吗？”
他什么都不懂，他只想着怎么毁了妈咪，单凭一腔怒火和自以为是，就毁了妈咪本来的人生，毁了他们的一切，现在来说对不起，说他们是清白的，不觉得太晚了吗？
纪言看着云念满脸的泪，想上去帮忙擦一擦，可云念像是触电一般，急忙躲开，一边极力压抑，一边轻声说，“纪先生，您可真狠心啊....”
纪言从来没感觉心这么痛过，当初戚年在他耳边说过的话，现在原封不动的从他女儿嘴里说出来了——你可真狠心啊....
纪言的眼眶也红了，世人都说他冷漠，荒唐，残忍冷血，所有人都说他心狠，可是他...心也会痛啊，也会后悔，也会想要赎罪，却因为他总是披着一副刀枪不入的皮囊，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他铁石心肠。
纪言看着眼前哭的抽抽滴滴的小身躯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，“别哭了...”
我在你和戚年的生命力，迟到了很多年。
云念自己擦着眼泪，“我看出来了，您后悔了，您想要赎罪，可是纪言，我妈咪现在失忆了，我不想让她在想起来曾经那不堪的过去了，最好的方法，就是放我们走，让我妈咪彻底忘记你。而您，就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了。”
当初南辞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，可他没听，如今，同样的话，又出现在了自己女儿的嘴里。
纪言慌了，他以为，这么久，云念是看着他所做的一切，他以为云念最近对他的笑脸变多，是在慢慢接受他，可他没想到，自己的罪孽这么深重，无论他做什么，都不可能有人原谅他。
可他细细一想，也是，毕竟当初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，害的戚年背负了五年杀人犯的罪名，背后受了多少的歧视和指指点点他不知道，这些苦难他也没有受，他不敢想象戚年这些年是怎么过的，她怎么可能还会原谅自己？
纪言一双眼睛通红，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，最后哑着嗓子道，“我可以忍受戚年恢复记忆后对我做的一切，只要你们...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忍下喉头的哽咽，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，“别赶我走...”
云念也愣住了，她还小，到底见不得一个曾经叱诧风云的男人如今这般，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原谅眼前的父亲。
”纪先生，很抱歉我自己一个人不能做两个人的决定，这一切，还是要等我妈咪恢复后再决定。
纪言眼神微闪，大概那天来临，也是自己离开的时候。
第二天，病房里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戚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，有点懵懵的，毕竟失忆这么久以来，终于见到两个自己还记得的人。
“哟，伤的还真不轻啊，听说你被人捅了，我过来看看你，怎么样了？”
苏牧牧站在戚年面前，眼神亮晶晶的，戚年一时激动，拉着苏牧牧的手，“你怎么来了！”
正开心时，身后传来一声冷笑，戚年一转头看到了白昊，脑子里又闪过几个画面，随着剧痛传来，戚年的身体瑟缩几分，缩进了被子。
她害怕白昊，因为他的手下打过她，把她打进了医院，胃挫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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