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寅承，你之前在办公室，要对我说的话是什么？你当时没说完。”
宋瑶还记着这回事，踩在一个高起的石墩上，倒退着走，时不时看向裴寅承。
裴寅承担心她摔了，紧握着她的手，听到她的问话，迟疑了一瞬，回答说：“当时想说的是，关于我母亲的身份。”
宋瑶一愣，她停下脚步。
“什么？”
她记得当时她正在和裴寅承分析时晗奇怪的举动，以及那幢别墅里摆着的古董都非同寻常。
绝大部分可能是来自地下。
这样的判断让宋瑶后背生寒。
而现在，裴寅承却突然提起了他母亲的身份。
这难不成和她母亲的身份有什么关联？
宋瑶认真地听裴寅承接下来说的话。
裴寅承见到她那专注的模样，淡淡笑了笑，将她从石墩上抱下来，抱在自己的身上。
宋瑶忙不迭搂住他的肩膀，生怕自己摔下去。
裴寅承颠了颠怀里的她，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，把宋瑶抱坐在自己的腿上。
“我母亲，最早的时候，是盗墓贼。”
宋瑶一愣。
什么？
裴寅承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，他的面色并不太好看，显然那段回忆让他有些痛苦。
“我母亲和我小姨那一辈都是继承了上一代的技艺，以盗墓为生。而后来，我母亲遇到了父亲，她决定金盆洗手，但小姨并没有这么想，两人意见产生了分歧，所以后面我母亲就和小姨决裂了。小姨也因此离开了我母亲，这么多年音讯全无。直到今天，我才见到她。”
宋瑶没想到这里头有这么多信息，她问：“那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我父亲在外找了别的女人，我母亲日夜买醉，酗酒成了她的常态，对我非打即骂，时常会骂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，让她这么痛苦。”
宋瑶一怔。
裴寅承说这话的时候，脸上的神情还算平静，已经渐渐接受了这样的过去。
“所以我一度自暴自弃，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，我开始混迹社会，和那些人一起做些混账事，直到救了你父亲。”
宋瑶听到这话，又是一愣。
“是你父亲给了我努力活下去的动力，是他让我明白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，我试着去改变我自己，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。尤其是当你父亲决定把你嫁给我的时候，我终日惶恐不安，怕我没办法照顾好你。”
所以成亲那天，他看到宋瑶上吊自杀，愤怒到了极点。
更多的，是对他自己无能感到愤怒。
他想变得足够强大，足够去保护自己珍爱的人。
宋瑶靠在裴寅承的肩上，蹭了蹭，小声安抚：“你现在照顾得很好，我父亲在天上，也会感到欣慰的。”
裴寅承也低下头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。
“这都是过去的事了。我随你离开裴家村，到三九城的时候，母亲不愿意来见你，我也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情，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后来的事，你也知道了，她染上了重疾，没多久就去了。”
宋瑶唏嘘不已。
她大概能猜到，为什么裴寅承的母亲不愿意来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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