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建嘲讽的表情看向张小白，淡然说道：“张小白，别拿我当傻子，我不相信你能解决这两个问题！”
一旁的凌风说道：“没有第三张底牌！”
张小白其实不清楚有没有第三张牌，但直觉上告诉他肯定有，昨晚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，此刻不过诈一把而已。
今天跟柳建见面的目的压根就不是谈判，而是挖出他所有的底牌，进而想办法应对。
向他这样一条狗妥协低头？
永远不可能！
苏彤说得对，有时候要学会先发制人，张小白从一进来就采取进攻的姿态，想要挖出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猛然间一拍茶几，张小白喝道：“说！最后一张底牌到底是什么？不然宁可毁了登峰，我也不会如你们的意！”
桌上两杯水撒成一地，柳建和凌风心头同时一颤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张小白。
柳建看到张小白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，颤声说道：“最后一张底牌是……”
凌风高声喝道：“闭嘴！”
张小白笑了笑，目的已经达到，有第三张底牌，而且是最后一张。
“凌风，你不相信我宁可毁了登峰也不给你们？”
凌风抹了抹额角的汗水，说道：“我觉得你不会！”
张小白说道：“静姐，咱们都回本了，登峰不要又如何？”
登峰钢铁，只有两个大股东，张小白和唐静。
唐静笑道：“正好，我还想一心养孩子！”
张小白站起身，说道：“柳建，你可以不说，那咱们就试试！看看我敢不敢来个鱼死网破！”
说完便走。
刚迈出两步，柳建便说了声等等。
张小白转过身，问道：“是什么？”
柳建犹豫了片刻，说道：“是一个人！”
张小白闭上眼沉默了一分钟，看得出在压制心中的火气，再睁开眼时依然恢复神色。
“把吕航叫过来吧！”
柳建和凌风同时露出震惊之色。
一旁的唐静同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吕航是他们的人？怎么可能？
张小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，点上烟说道：“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面对我！”
昨晚柳建发了条信息，张小白便觉得有些不对劲，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提前回来了？再联想到开会时的场景，吕航基本上没怎么说话，便想到他有可能反了。
刚才柳建无意中说了一句话，说他知道百宝箱大不如前，他又怎么知道的？其他人不可能讲，吕航有机会知道。
所以，张小白已经想到了他就是最后的底牌。
……
……
一个小时之后，吕航站在张小白面前，低着头看着脚面。
张小白还在抽烟，这段时间就在抽烟中渡过，生平最恨背叛的他再一次遭受到了背叛。
张小白说道：“抬头！”
吕航慢慢抬起头，哆哆嗦嗦道：“白……白哥！”
张小白喝道：“闭嘴！别叫我白哥！”
吕航说道：“张……张总！”
张小白长长吸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？”
吕航咽了几下喉咙，然后点了点头。
第一次见面，张小白还是个倒腾铁粉的小商贩，吕航则是一个落魄的小会计。
吕航被几个大汗围着，但一身傲骨不屈服，张小白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，才决定将他收到自己身边。
以后，吕航成了天一物贸的会计，又成了登峰钢铁财务，现在成了登峰钢铁的财务处长。
张小白又问道：“我对你不薄吧？”
柳建是张小白提拔的，凌风也是，张小白都可以问这句话，但他没有问。
因为跟他们只是同事关系。
但吕航不一样，张小白当他是兄弟。
柳建说道：“张总，事已至此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？”
张小白骂了声滚蛋，猛然站起身，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在吕航脸上。
吕航晃了晃，然后稳稳立住。
柳建喝道：“张小白，我可要报警了！”
张小白骂道：“擦！你报啊！你报警我他么连你一起揍！”
一场谈判，眼看着变成一场殴斗。
吕航抬起一只手臂，说道：“不要！我没事！”
鼻子里流出血，吕航抹了抹，然后点上一支烟，“我知道对不起你，但没有办法，我没有其他路可走！”
张小白沉声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吕航从喉咙里艰难的说出两个字，“股票！”
去年的时候，吕航开始玩股票，本以为自己很有脑子，开始时确实也赚了些钱，不过随着股市大跌，很快就赔了出去。
他不死心，继续买股票，而且越来越恨，当初张小白问他的时候，他已经砸进去一百万了。
到了那时候，红了眼的吕航毫无理智而言，不但将积蓄输了又到处借钱，最后借到高利贷手上，然后没有任何奇迹，再次套了进去。
前前后后，总共砸里边五百多万。
柳建知道了此事，替吕航平了高利贷的事情，并且替他还了一百多万。
吕航断断续续，悔恨难当的说出事情的大概经过。
张小白一把揪住吕航的脖领，咬牙说道：“为什么不找我？”
吕航借了好多人钱，但从没有借过张小白身边的钱，出事之后更是没有说过。
吕航说道：“我不敢！”
张小白喝道：“那你现在背叛我就敢了？”
吕航说道：“白哥，我确实没其他路可走了，再说现在钢铁行情这样，你又不在登峰，拿一笔钱走人不好吗？何必再趟这浑水？”
啪一声，吕航再次挨了一个大嘴巴。
张小白说道：“今天这两巴掌，咱们彻底两清了，从此以后再不是兄弟！”
深吸几口气，张小白重新坐下，问道：“吕航做了什么？第三张底牌是什么？”
财务处长虽然很重要，但相比于主抓生产的凌风，还是差了些，吕航既然是最后一张底牌，显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。
柳建说道：“好吧，到了这份上，没有什么掖着瞒着的，吕航在财务上做了假，只要你们退出登峰，保证钢厂安然无恙，如果不退出，假账的事被上边知道，你知道后果。”
张小白现在依然是登峰钢铁的法人，一旦公司出事，承担责任的是他。
有可能会面临着牢狱之灾。
张小白无力的说道：“吕航，你好狠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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